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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牆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中國人都知道他們的網路有一道牆。牆內的大家都知道政府在控制資訊:

  • 「習維尼」在百度上只有 0 個搜尋結果(百度連結,自己試試看)
  • 大家都知道新聞聯播是表演,不是報導
  • 大家都知道說了某些事會被禁言,甚至被消失
  • 大家都知道自己在牆內,要看到某些東西得要先翻牆

身在民主國家的我們,以為自己站在「牆外」。但事實上統治我們的是更可怕的「演算法牆」:

  • 社群媒體的推薦機制,比共產黨的審查標準更神秘
  • 滑著 FB 動態,覺得朋友分享的新聞都是真的,但沒意識到這已經被演算法過濾過了
  • 貼文被限流、被標示違反社群條款,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話講錯了
  • 看著留言區一面倒的風向就跟著罵╱跟著讚,卻誤以為這是自己獨立思考的結論
  • 更糟的是,多數人連「」的存在都沒察覺,連要對抗什麼都不知道

傳統專制是「我規定你應該怎麼想」,演算法專制是「我讓你誤以為這是自己想到的」。後者更高明也更可怕,因為沒人會反抗「自己」的想法

要先看得到牆,才有辦法翻牆。

用 RSS 取得資訊,建立自己的獨立網站,讓人類推薦內容給你,就是對抗演算法專制的最佳武器。還不來一起翻牆嗎?

吃青菜

·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小明:「我超愛青菜的,我好想吃青菜!最近青菜吃得不夠多,感覺身體都在抗議了。」

(一大盤燙青菜端上桌,小明夾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小華:「欸?你不是說要吃青菜嗎?」

小明:「對呀!」

小明:「但是我真的超喜歡吃青菜喔!我還想要吃更多!」

小華:「青菜就在這邊呀!」

小明:「我知道啊!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我青菜吃得還不夠。」

小華:「那就繼續吃呀!」

(小明還是沒吃)

小明:「……」

小明:「你相信我是喜歡青菜的吧?我真的很喜歡吃青菜喔!」

也許小明喜歡的不是青菜,而是腦中那個「喜歡吃青菜的自己」。

放過自己吧。不喜歡吃青菜也沒關係的,青菜又不會介意。

默默消失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想像以下幾個情境:

  • 📱 跟某個朋友吃飯,對方總是心不在焉,一直滑手機,你講話他根本沒在聽,有一搭沒一搭的。
  • 📅 你的鋼琴學生已經連續三次在上課當天傳訊息說「不好意思今天臨時有事」,而你早就把那個時段空出來了。
  • 🥱 你發現你的日文老師越來越「隨性」——遲到、上課內容重複、問問題也只是隨便帶過。
  • 💢 在家族聚會上,某個親戚總是要拿你的缺點或糗事開玩笑。你已經笑不出來,他還是繼續講不停。

遇到這些情況,你會怎麼做呢?你會當面跟對方「溝通、把話說開、誠實表達感受」,還是直接默默地疏遠、減少互動呢?

我的話,幾乎都是選擇默默消失耶!以上這些事應該要自己有感覺的吧?我覺得沒有必要教育對方怎麼做人呀!

而且如果當面指出對方的問題,日後的互動不是也會變得很怪嗎?以後每次見面,對方可能會想「他是不是又在觀察我有沒有犯錯」,而你也會想「他到底是真心改變了還是在演戲」。原本平凡的相處,就這樣變成了心理戰。

你看,還是默默消失最簡單吧!不用要求對方改變、沒有衝突,也不會有人自尊心受損,大家都開心!

別裝滿

·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 🧳 不要把行李箱裝滿,這樣回程買了伴手禮才塞得進去
  • 🗓️ 不要把行事曆填滿,這樣有趣的事情出現時你才能答應
  • 📱 不要把手機容量填滿,這樣需要拍照時才不會跳出「儲存空間不足」
  • 🧊 不要把冰箱填滿,這樣朋友突然送你一盒水果時才放得下
  • 💼 不要把工作量塞滿,這樣出現意外時才不會直接崩潰
  • 🍱 不要把 buffet 拿滿,這樣繞第二圈發現好料時才吃得下

別裝滿,先預留空間。最好的東西,往往不在計畫之內。

點廣告軟體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最近發現一個不講武德超讚的擋廣告軟體,叫做 AdNauseam(GitHub 連結)。

它是基於有名的擋廣告軟體 uBlock Origin 改造而成,但與 uBlock Origin 不同的是:它不只是幫你擋掉廣告,還會在背景幫你點每一個廣告!

你看這招有多完美,完全就是「三贏」的局面(只是有一方不知道自己輸了):

  • 你看不到廣告。開心!
  • 網站主得到廣告點擊收入。開心!
  • 那些花費大把鈔票追蹤你的廣告商,看到點擊率向上攀升。開心(?)

AdNauseam 會把它擋掉(並且偷點)的廣告拼成一幅「戰利品拼圖」,還會統計你浪費了廣告商多少錢。像我才用了沒幾小時,就已經燒掉廣告商們 31 美金啦!這功能真是會讓人想再去收集更多廣告呢!

(我才用了幾小時的廣告拼圖)

如果有越來越多人用這個,投廣告就會變得越來越不划算。廣告主會發現點擊率變得超高,但轉換率趨近於零,然後也許他們就會考慮停止繼續燒錢。這可能才是解決廣告亂象的終極方案。

當然,靠廣告維生的 Google 早就把這個外掛程式從 Chrome Web Store 封殺了。但你還是可以到 GitHub 頁面下載,照著上面的說明手動安裝就可以囉!它支援所有的 Chromium 系瀏覽器,包含 Chrome、Brave、Opera 和 Edge。如果你用 Firefox 的話更簡單,直接一鍵安裝就搞定!

廣告商浪費我們的時間和網路頻寬;讓我們回敬他們,浪費他們的錢吧!

踢爆江湖術士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是沒有用的。因為我早就試過了。

在理想的世界裡,你只要揭穿他、分析他、批判他,人們就會恍然大悟,回頭是岸。

但在現實生活中,你寫了一篇言之有物的批判文,而江湖術士1留言區直接誤解重點、兩三句話就把風向帶歪、收割更多粉絲。結果反而是你被貼上「酸民、眼紅、缺乏格局、動機不純」的標籤,就連演算法似乎都站在對方那邊。

在每一個領域工作久了,不免會遇到一些「江湖術士」;就是那種實力明明很普通,卻能把自己包裝得光鮮亮麗,讓外行客戶都以為他是大神的人。

江湖術士有著超強的魅惑技巧、精準話術,以及對市場和人性的洞察。一般人根本分不出技術含量,只要看起來厲害、網路上有人捧,就信了。而這些表面功夫,正是江湖術士的專長。

在籃球比賽裡,你可以蓋火鍋阻止對手得分;但在商場上,你無法防止江湖術士接到案子(或被演算法推薦)。跟江湖術士同場競爭,唯一能做的,就是「也不要客氣地去拿自己的分數」。

我知道,我也超討厭這樣。但跟江湖術士打輿論戰,除了自己氣到內傷,大概什麼都改變不了。對方根本不痛不癢,甚至還能反手把你的批評包裝成「同行惡性競爭」,再順勢強化自己的受害者形象。

但那些無法識別江湖術士的客戶怎麼辦?我覺得只能放飛了。因為就算拆穿了一個江湖術士,他們也還是只會去找下一個江湖術士。

最好的結局是什麼?不是江湖術士被踢爆、身敗名裂,而是你發現自己根本不在乎了。因為你已經在做自己喜歡的事、賺自己的錢、有時間運動,還在 Steam 上玩了許多優秀的遊戲。至於那些江湖術士?他們還在流量遊戲中苦苦掙扎,煩惱下一部 YouTube 影片的標題要怎麼下呢!

Footnotes

  1.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6%B1%9F%E6%B9%96%E9%AA%97%E5%AD%90

任天堂把我變成了 Steam 用戶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大概三個月前,我滿心期待地買了 Switch 2。結果三個月過去了,我一個 Switch 2 遊戲都沒有買(除了主機同梱的瑪莉歐賽車世界——都沒有在玩)。不是因為我決定戒掉遊戲,而是因為任天堂 eShop 鎖區了。

鎖區真的很煩耶!像是我最近想買《Fate/hollow ataraxia》的重製版,香港 eShop 明明就有,台灣的 eShop 卻沒有,但是它不讓我在香港的 eShop 刷台灣的卡(以前一直都可以的,現在不行了)。

於是我就果斷轉往 Steam1 了。Steam 既不鎖區,遊戲價格又更便宜,而且因為我的電腦硬體配備不錯,遊戲跑起來畫面比 Switch 2 好得多也順得多。

原本我一直覺得在電腦上裝各種遊戲有點亂(我是「電腦歸電腦、遊戲歸遊戲機」派的),但多虧任天堂的反人類政策,成功把我這個死忠粉絲推向競爭對手,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快樂的 Steam 用戶了。

話說,現在的 Steam 在 Linux 系統下表現真的很棒。我才剛玩完《33 號遠征隊》,在 Linux 下跑得超順,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個真的超好玩,應該是繼《Persona 5》之後我玩過最優秀的 RPG 遊戲)

如果你還在猶豫跳到 Linux 後會不會玩不了遊戲,現在真的不用太擔心了,而且表現可能比你想像還要好!

至於任天堂的下一步,會不會是推出「Nintendo eShop Global Pass™」——月付 9.99 美元,解鎖全球 eShop 權限?可惜太遲了,我早就在 Linux 下,開心地玩著任天堂不讓我買的遊戲啦!

Footnotes

  1. 全球最大的電腦遊戲購買平台,想像它是遊戲界的 App Store 就對啦!

網際網路禮儀說明書

·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不曉得每天生活在網路上的你,有沒有看過這份 1995 年 10 月時由 Sally Hambridge 寫的經典文章 Netiquette Guidelines(網路禮儀準則)?三十年過去了,我們終於學會這些基本禮儀了嗎?

(以下引言區都是來自 Netiquette Guidelines 原文)

一些(我們還是學不會的)網路禮儀

"A good rule of thumb would be not to send a file larger than 50 Kilobytes."

「好的準則是不要寄送大於 50 KB 的檔案。」

1995 年時我們擔心 50 KB 的檔案會塞爆對方信箱。2025 年許多網頁一進去就給你一張 10 MB 的背景圖、50 MB 的 GIF 動畫,再加上一個自動播放的 4K 影片。不是因為必要,純粹是因為可以這麼做。

有更多頻寬,我們就製造更大的垃圾來消耗這些頻寬。

"Read both mailing lists and newsgroups for one to two months before you post anything. This helps you to get an understanding of the culture of the group."

「在發文之前,先閱讀郵件列表和新聞群組 1-2 個月。這能幫助你了解群組文化。」

現代人才剛註冊好帳號,根本還搞不清楚大家在講什麼,就直奔留言區開戰了。

「了解群組文化」?笑死。

"Wait overnight to send emotional responses to messages."

「等隔夜再送出情緒化的回應訊息。」

不!我們現在、馬上、RIGHT NOW 就要公審他!我們要看到血流成河!現在就要讓全世界知道我們有多生氣!

"Don't get involved in flame wars. Neither post nor respond to incendiary material."

「不要捲入口水戰。既不要發表也不要回應煽動性內容。」

要是大家都遵守這條,絕大部分的社群媒體應該會瞬間倒閉。

"Consider that a large audience will see your posts. That may include your present or your next boss."

「想想會有大量觀眾看到你的貼文。那可能包括你現在或未來的老闆。」

這在 2025 年更是這樣,但每天還是有無數人因為社群媒體貼文而惹上麻煩。

這心態真的很矛盾,大家發文明明就是想要很多人看到,但發出奇怪內容時又會覺得「沒事啦不會有人看到」。

"Consider using Reference sources (Computer Manuals, Newspapers, help files) before posting a question."

「在發問前,先讀過參考資料(手冊、報紙、說明檔)。」

「這個要怎麼用啊?有人可以教我嗎?拜託 🥺」

「你點進去就有說明了。」

「可是我不想讀說明,你可以直接跟我講嗎?」

「……」(更,那我打字跟你講,你還不是也要讀?)

"Remember that many people pay for connectivity by the minute."

「記住很多人是按分鐘付費上網的。」

就算是在 2025 年,在許多情況下網路還是很慢、頻寬還是很寶貴啊!我去日本玩的時候一個禮拜的總流量只有 12 GB,但這不會阻止網站塞給你一堆浪費頻寬的垃圾。

"If you send a message to which you want an immediate response, the person receiving it might be at home asleep when it arrives. Give them a chance to wake up, come to work, and login before assuming the mail didn't arrive or that they don't care."

「雖然你想要馬上得到回覆,但收到訊息的對方可能正在睡覺。給他們一些時間起床、上班、登入,別馬上就假定訊息沒到或對方不 care。」

雖然這個是在講 E-mail,但我覺得就算是即時通訊也該這樣用。憑什麼手機一響我就得去看?為什麼已讀就得馬上回?我有我自己的時間安排呀!

人性從來都沒變

不要浪費頻寬、先觀察再發言、想想發文後果、問前先做功課、等一晚再回覆、尊重別人時間……這些事情在 1995 年就已經很難做到了,在 2025 年的環境下更是違反人性。

畢竟如果人類做得到這些事,一開始根本就不需要寫這篇指南了。

(如果你覺得這篇寫得很,想寫一封 E-mail 批評我,麻煩請先潛水兩個月、寫完信之後放隔夜再寄、記得別超過 50 KB,並且耐心地等我回覆……算了,你想寄就寄吧!)

陌生人的電腦

·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雲端」這個詞聽起來很夢幻嗎?像是飄在天上的軟綿綿、乾淨無害的東西。

不要被行銷話術騙了!

事實上,「雲端」只是一台「陌生人的電腦」。一台你不知道放在哪裡、由誰管理、如何管理的機器。

把日常對話中的「雲端」換成「陌生人的電腦」,你就會發現大家每天做的事情有多荒謬:

  • 📸 「我的私密照片和影片都放在陌生人的電腦裡,隨時可以看。」
  • ✍️ 「這份合約請先簽名,然後掃描上傳到陌生人的電腦。」
  • 📻 「這台智慧音箱會錄下你說的每一句話,上傳給陌生人的電腦做分析。」
  • 📚 「學校老師說期末作業都要上傳到陌生人的電腦,才算是繳交成功。」
  • 📲 「裝這個 App,你就能透過陌生人的電腦遙控家裡的電燈、冷氣、冰箱。」
  • 👁️ 「我們家裡監視器拍到的畫面,都會自動存到陌生人的電腦裡。」
  • 🔑 「這個智慧門鎖的開關記錄,會同步到陌生人的電腦。」
  • 🎵 「我愛聽的音樂和精心整理的播放清單,都在陌生人的電腦上。」
  • 📧 「我把 E-mail 都放在陌生人的電腦上,這樣就不會佔用電腦和手機空間了。」
  • 💬 「快申請一個帳號,這樣我們才能在陌生人的電腦上聊天。」
  • ❤️ 「為了你的健康,這個 App 會把你的心跳、睡眠、月經週期記錄都傳到陌生人的電腦上。」
  • 📵 「網路斷了,我的所有東西都在陌生人的電腦上,什麼事都做不了。」

對了,我也是陌生人喔!既然你這麼信任陌生人,不如把你的行事曆、通訊錄、照片、影片、私訊、密碼、信用卡號、證件影本都存在我的電腦上?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偷看的!

部落卷演算法

·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大平台總是告訴我們,沒有他們的演算法,我們就無法發現新事物,自己的作品也無法被別人發現

那是騙人的。

Wiwi.Blog 的「部落卷 /blogroll」頁面上推薦了數十個有趣的個人網站。想像一下,如果我推薦的每個網站都有一頁 blogroll 推薦 30 個網站,而這些網站又各自再推薦 30 個網站……那麼只要六層連結,就能觸及超過 7 億個網站!(306 = 729,000,000)

而且透過這套「部落卷演算法」發現的內容,品質絕對完勝大平台的推薦系統!部落卷有太多大平台無法比擬的優勢:

  • 👤 真人推薦:每個 blogroll 上的連結,都是網站主人親身體驗過、真的喜歡才放上去的,就像是好朋友偷偷推薦給你的好物一樣!
  • 🧲 口味相投:當你信任某個網站主人的品味,那麼他推薦的網站你通常也會喜歡。透過這樣的品味信任關係,能夠可靠地發現新的「合胃口」的內容。
  • 🌿 沒銅臭味:Blogroll 通常不會因為廣告收入而推薦內容,沒有業配推廣,沒有 SEO 花招,只有純粹的「這個值得看」。反觀,大平台總是會優先推薦讓平台更賺錢的內容,而不是對你最有價值的內容。
  • 🫧 逃離泡泡:你信任的人不見得在每個議題上都跟你意見一致。透過他們的推薦,你可能會接觸到一些原本不會注意到的觀點,然後以開放的心態去理解它。而大平台的演算法只會強化既有的觀點,把大家包在各自「量身訂製」的小泡泡裡,加深社會的分化。
  • 💎 冷門好物:大平台會過度推廣「熱門」內容(或者反過來,讓它想推廣的內容「變熱門」,見下方延伸閱讀),但部落卷能讓有趣的小眾作品浮上水面。
延伸閱讀

TikTok confirms that its own employees can decide what goes viral(The Verge)

TikTok 承認員工能手動推爆影片,讓名人和特定創作者強制曝光。這些「加熱」影片看起來跟一般推薦一樣,根本分不出來是被人為操作的。

人類已經漸漸忘記如何不靠演算法找東西看了,就像我們忘記怎麼不靠地圖 App 開車一樣。這很糟糕,我們正在失去「自己決定自己看到什麼」的自由!

如果可以的話,架一個自己的網站,放一個 /blogroll 頁面,推薦自己覺得很讚的內容。只要足夠多的人這樣做,我們就有機會拯救這個被演算法搞得亂七八糟的網路世界,還給它應有的多樣性和自由!